[汪梁]七首歌 番外1

去年年底写的这篇番外,假想它发生的时间是2014年立秋。嗯,算起来正好就是今天。

本来是想等第二篇番外写出来一起发,前两天有姑娘私信我说36关了看不到这一篇,那就放出来吧=v= 也借着这个日子。

没想到的是七夕的时候不额去了白老师演唱会,而今天,他又因立秋发了wb。多少感觉……有那么点儿圆满。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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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一  立秋

 

你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流过的光

你伸出双手摸着纸上写下的希望

你说花开了又落像是一扇窗

可是窗开了又关像爱的模样

 

梁薄在北京安定下来时,距离他站在浙江卫视的舞台上已过去了两年。

 

他在吉艺办好退学手续,跟老师同学们打过招呼,就拖起箱子出发南下。五年来,他很感激这所学校,从多舛的入学到破格保研,更不要说集结号、权振东、孙校长。那些最好的时日,他都在这里。

 

南下北京是自己的决定。当然也无法排除某些人的影响。让他觉得想写好歌,不是只学流行就够的,他想沿着历史往回看一看,那些沉淀下来的东西,或许能让他找到突破表层的契机。考央音,他多少抱着点破釜沉舟的决心。

 

2014年的7月,北京正是炎夏。太阳悬在天上,热辣辣地晒着南城的路面。偶尔有风,扬起些许尘土,被过路的车卷起来扫过行色匆匆的人群。

梁薄伸手蹭掉额头上的汗,迈开步子走进小区。

 

他在西便门租了间房,是铁路系统的老房子,带着前房客住时留下的原木系颜色,所幸还比较整洁。他简单把睡觉和洗漱必需的区域收拾出来,冲了个澡,就躺下闭目休息。

 

央音研究生的初试定在十月底,算算还来得及好好准备一番。他并不想借助自己之前的名声,或者是某些人的帮助,那多少有关自己那点倔强的自尊。

但拒绝帮助并不代表拒绝联系。手机响起来的时候,梁薄这样想。

 

“到了?”

汪烽的问候一向简洁。梁薄在电话这头笑了笑,语气放松下来,“是啊,已经在租住的地方歇着了。”

“我这几天正好在外地,等八月初回去,给你接风。”

“好。”

两人已经足够熟悉,各种层面上。对话也随之变得家常起来,没有最初的客套,也不像一年前那般黏腻。

 

接风的时间约在了8月的一个周四。许是凑巧,正是立秋。

汪烽在电话里说,雍和宫见吧,那边有不错的素食,再说落脚北京,又赶上节气,怎么也要到那里拜一拜。

梁薄心里一闪而过对考不上的担忧,他一向自信,但从不自傲,想着去拜一拜也是心安,便应下来。

 

走进雍和宫前的院子,梁薄用目光四下搜寻,看到汪烽在左前方拉开车门走出来,冲他扬了扬手。汪烽的打扮难得地很朴素,短袖T牛仔裤,胸前印着Roger Waters。他快走两步停在他面前,汪烽抬起墨镜,两个人都笑出来,简短地交换了个拥抱。

 

大门正对的主道两旁是两排银杏,在阳光下投下几片阴凉。两人沿着右手边慢悠悠地往里走,工作日的中午人并不多,这时倒真有了佛家的清净感。梁薄仰起头去看前方的红墙黄瓦、绿树灰砖,觉得心中逐渐清明起来。宗教大概都有这种作用,每个人在它营造出的氛围里都仿佛还原成了个体,生老病死,各有轮回。

 

雍和宫是藏传佛教的寺院,五进主殿,东西又有配殿。汪烽在外间请了香,分给梁薄一半。两人都不算是特别虔诚的信徒,只是汪烽几乎每年都会过来,相对熟一些,就一路走一路给梁薄做着极简单的讲解。几个主殿是一定要拜的,东西配殿多供奉密宗,汪烽自己也不太懂,怕拜错了反而不敬,所以也就带着梁薄直接跳过,只单独去了供着文殊普贤的配殿。

文殊以睿智见称,普贤则主清修,考试前拜再合适不过。这是汪烽之前就普及给他的,此时终于得见。梁薄迈进殿内,对着八尊佛像探望,突然听见身边一句叹息般的话:文殊智慧,与信仰合一,普贤行愿,与理想合一,既是大智,也是大悲。

他心下一震,转过头来。汪烽神色很淡,他注视着佛像,表情隐藏在专注后面,看不真切。静谧的空气有些许波动,搅合着记忆在脑中噼啪作响。他想起几年前这个人也是以一副这样的神情跟自己说,十二念为一瞬,二十瞬为一弹指。当时只顾注意他描述中的人,倒忽略了这句话。真正到佛家寺院走过一遭,梁薄才有些理解他那时约是什么样的心情。人可以很躁,也可以很稳,但到了这个地方,无一不变得平静淡然,好像大喜大悲也都可以一带而过,就如他那天笑着说,我也不过比她多活过几个瞬间。

他知道身边的人方才叹的是什么,生世多畏惧,命危于晨露,由爱故生忧,由爱故生怖。所谓理想信仰,又何尝不是爱呢。

梁薄努力收回神思,双膝落地,没有明火供燃香,也执了三支献在座前。

他想,以后自己大概也要年年来这里上一回香了。

 

寺院走下来所用时间其实不长,两人重新回到银杏道时不过一个多钟头。

走到这处,殿内肃穆的气氛减轻了些,汪烽缓缓出了口气,道:“人都说,第一次来雍和宫求的事情特别灵验,但这也看缘分,不知到你这儿还管不管用。”

梁薄侧头一笑:“是吗,那你第一次来求的是什么,实现了吗?”

汪烽推了推眼镜:“那都是快20年前了,九几年吧,我特傻逼地一个人跑这儿来,对着佛像坐了半天,想我们乐队能做出来。那时候说简单也简单,社会国家都想了一遍,最后还是这个最实际。算实现了吗,挺难说的。”

梁薄没说话。这是他无法涉足的那部分岁月,更何况自己也还没有相似的经历以供自嘲。他刚才求的,其实也是最实际的那一部分,但话到这里,反而不知道怎么说出来。

 

汪烽没让这停顿持续太久,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拍了拍梁薄胳膊,丢下句“你等会儿”就急匆匆走回去。再出来时,手里多了个盒子。

梁薄有点疑惑地看着。直到汪烽揭开盒盖,里面赫然一根红绳。

那是根简洁的、线编的红绳,中段坠了颗珠子,上面刻着梵语。

“给你求的,和着香在主殿拜过,保一年顺遂。”看着梁薄还一脸茫然,汪烽干脆拽起他手腕,把红绳套上去,拉紧。“明年不是你本命年吗,该有点红的物件,戴着吧。”

 

梁薄抬起手,攥着腕上的红绳笑了,恍悟的眼神里有喜悦和感动。这让他想起两年前的红领巾,一切缘起,在这个地方被重新束在腕上。

 

那时他觉得,在一起是顺理成章的事情,无需多求,若在佛前说了,反而显得执念。两年的时间行云流水,该不该发生的反正皆已成型。那个人还要等着自己赶上去,再一起并肩。

 

所以那时,他并没有想过分开的情形,也没有想到这根红绳一戴,就是七年。

 

总要有些随风有些入梦

有些长留在心中

于是有时疯狂有时迷惘有时唱

 

番外一 END

 

PS:我不太懂佛教,所以里面若有什么bug的地方还请原谅。

07 Aug 2014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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